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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賢和徐睿知主演的《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中的第七集,選用了繪本《春日的狗》講述了框架束縛的概念,這恰恰和之前由趙寅成、孔曉振主演的《沒關係是愛情吧》一劇,張宰烈(趙寅成 飾)的浴室(臥房)有一幅駱駝的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高文英和張宰烈的內心世界分析〕

春日的狗在白天和夜晚分別有不同的面貌,一個是活潑開朗的討人喜歡的,另一面則是暗暗哭泣,擔心沒人喜歡的。這也顯示角色本身性格上的某些障礙,高文英(徐睿知 飾)身為暢銷童書作家,出場挾帶著華麗的氣場,有著各式各樣派頭的飾品、華美的服裝,踩著高跟鞋強烈的宣示自己的舞台。這些外表看上去相當精緻的一切,反倒成了她自己的心魔。張宰烈這個角色和高文英有些相似的部分,第一點是身份都是作家,一個是小說作家;另一個則是童書作家,兩人也都有著不快樂的童年,身上都背負著「枷鎖」,所以才會分別選用白天/夜晚的駱駝畫及《春日的狗》,來表現他們不同於人前的內心世界。相對地,兩人都是對他人沒有偏見的客觀型人物。在《沒關係是愛情吧》張宰烈和妥瑞氏症患者李光洙互相自我介紹的場面,就說過「不會因為你有病就特殊對待你」,這句話就有兩層意思,一方面是不會對你有偏見,另一方面也是不會特殊照顧你。這和高文英在第二集的簽書會對那對夫妻所說的話,「有人突然被大力拉頭髮不會尖叫嗎?」都一再證明兩人對事情的獨特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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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級複製〕

從為數不多的過去片段中,我們看到文英媽媽對文英灌輸的概念「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是獨一無二的」,這點在東方教育社會是相當常見的,父母們試圖將小孩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亞洲社會的父母們普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在自己所設計好的康莊大道上,或是複製自己「精英階級」的模式,像是《天空之城》中以瑞的爺爺是醫生,爸爸是醫生,所以她也期許自己應該成為一名醫生。因此高文英性格上的驕傲和自大,可能是來自於成功的雙親。

〔原生家庭的原罪〕

接下來談談關於「母親」的話題,兩部劇情中的角色們多有關於這方面的問題,追溯心理學說可以發現精神分析的學者們紛紛認為,在兒童六個月或是三歲間到六歲間,基本上奠定了這個人日後的所有發展,甚至有學者提出在孩童六歲之後,是重複生活著六歲之前的發展模式。諸如日後的家庭觀念、人際關係問題、戀愛等等。《沒關係》的女主角池海秀對自己的母親抱有極大的不信任感,因為小時候曾看見自己的母親外遇,這也間接造成自己對戀愛和性生活有很大的障礙;男主角張宰烈則因為小時候長期遭受父親的家暴,加上看見母親才是真正殺死父親的兇手,產生了極大的負罪感,成為引發他思覺失調的最大隱因。《雖然是精神病》的高文英對母親的執著異常強烈,即使母親已經消失多年仍然對其生活有很大的影響。男主角文綱太有關兒時回憶的片段,也相當執著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為了照顧你哥哥,才生下你的」,「送你去那麼貴的補習班,就是要讓你好好保護哥哥的,結果你怎麼讓他被其他人欺負了?」這讓綱太小小年紀就產生自己是哥哥的附屬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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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雖然是精神病》在處理這段綱太和母親間的關係就相當細膩,在第七集中綱太和朋友間的對話「不知道我媽在那邊會不會感到有一點對不起我?」說明標準的亞洲教育模式造就出兩代人巨大的撕裂傷。「父母們等著孩子道謝;孩子們等著父母道歉。」的問題。而導演和編劇以溫暖的方式喚醒綱太遺忘的記憶,從哥哥尚泰的口中得知,愛吃辣海鮮麵的就是綱太自己,母親甚至將自己份省下來也要給孩子吃好一點,也會在綱太睡著後對他說對不起,讓他小小年紀就承受了很多。在雨中的那幕,當然沒有忘記落在後面的綱太,這一系列修復原生家庭記憶的畫面,實在是太讓人療癒了,也讓人願意再次相信傷口是真的可以治療的。2018年公視推出吳曉樂小說改編的同名電視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深刻的探討了關於教育、親子所引發的衝突,孩子們像《吶喊》裡鐵皮屋醒過來的人正苦苦喊叫,卻有許多人當作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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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性議題的接受度〕

關於《雖》劇在韓國播出時收到大量的檢舉,表示不適合闔家觀賞。在此也可以拿這兩部來一起做個評比,《雖》劇中高文英的魔女性格快人快語,且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總能若無其事地說出讓所有人吃驚的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格成功為這部劇帶來話題,為何編劇會這樣安排呢?上一段有提到,文英從小被灌輸的教育,使得她有些自我中心。這也讓她能忠於自己內心的想法,自然而然地說出令他人聳動話語的原因;而《沒關係》中,也有許多精神病患們,其中有一個男孩因吸食乳膠而被強制送醫,在他所有的畫作中,他只能不斷畫著他所見過之人的性器官。還有張宰烈對池海秀說:「你會害怕在我的床上睡覺嗎?」這些內容並不比《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文英所說的話不露骨,那為何《雖》劇卻頻遭投訴呢?是因為韓國對女性角色說出有關性話題的容忍度低於男性嗎?

〔總結〕

兩部劇皆以浪漫的愛情,輔以探討各式各樣精神病患的症狀及日常是很難能可貴的。尤其是《雖然是精神病》在《沒關係〉播出六年後,依然用著屬於軟性的概念包裝嚴肅的議題。像是讓所有人都耳目一新的童話、繪本模式大大增加整體的可看性,也能用更簡單的形式向觀眾說明精神病患的狀態,且兩部劇的導演、編劇都在劇中巧妙的安排他們各自喜歡的電影在劇中,看得出對細節上的在意,這點也很讓人感動,絕對是用心的劇組。整體而言,韓劇的面向趨於多元,且關注的面象深至探討心靈層面,加上畫面的賞心悅目及演技佳的演員都是韓劇能成為亞洲長期霸屏戲劇的原因。

(p.s. 徐睿知在這部劇的造型實在太讓人驚艷了,所以配圖就讓我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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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 http://program.tving.com/tvn/tvnpsy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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